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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0章黑鷹現
玉昆鎮。
盟主府的下人見了羽瑟，都好生驚訝，連忙將自家夫人迎了進來。前幾日陸陸續續來了好幾個舉足輕重的江湖人士找盟主，連莫老爺子都於前日夜裏找上門來，如今皆住在府內客房。家中下人只當是有什麽要事，心道既然盟主找了這些人來，想必也就快回了，畢竟信上所約正是後日，哪知沒等回來盟主，反倒等回了夫人。
羽瑟哪能不知眾人疑惑，但左右他們這一時半會是找不到他們的盟主了。管家在離城的雲府，此時盟主府內管事之人想必也不敢越過梓宸去和谷濤通氣，但為了以防萬一，羽瑟還是對一眾下人吩咐道：“夫君不日就會回來，我先回一步，你們且好生招待莫老他們，莫要走漏消息。”
下人們一聽便放了心，既然夫人一進門就做此吩咐，想必是盟主囑咐在前，不然，她又怎會曉得府中來了這些人？
盟主府新任的管事乃是老管家的長子雲翼，也從老父寄回的家書中曉得了梓宸對夫人的看中，加之被羽瑟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氣勢震懾，自然拱手道：“謹遵夫人之意。”
羽瑟滿意頷首，遣散其餘下人，對雲翼道：“也不知梓宸那邊這幾日能否了事，若他後日趕不回來，我便替他同莫老爺子等人將要事說了。你且叫下人都安分些，這些日子，除了你和藍兒，旁人都不許出入內院。”
雲翼聞言更覺茲事體大，因著羽瑟能準確無誤說出相約莫老爺子等人的日子，自然連最後一絲疑慮都散了去，連忙應諾，跟著就告退，下去敲打諸人去了。
藍兒見慣了羽瑟懶懶倚在一處小憩的模樣，也見慣了她雲淡風輕謀劃算計的淺笑，卻是頭一次見到她威嚴起來的樣子，心道姑娘不愧是從血色戰場上走出來的女子，只是轉眼便又見她沒了骨頭似的倚在桌邊，只有一雙眸子透著清明和寒意。
藍兒抿嘴一笑，心道這才是最最叫自己熟悉的姑娘，自包袱中取出璟然所贈藥粉，湊到羽瑟跟前坐下，親熱道：“夫人，這兩日就拿這個給你燉湯可好？後日免不得要勞累，這兩日可要好生歇一歇。”還要放一些莊主特意吩咐的藥材，給姑娘養一養筋骨的舊傷……
羽瑟眼中寒意頓消，將藍兒手中的錦袋抽了出來，無奈笑道：“燉湯的時候就別放了，待盛出來再放不遲。你說說，我提醒過你多少次了？”
藍兒又是不好意思，又是心中泛暖，姑娘不讓燉湯的時候放，不過是為了叫自己也能喝一些罷了。還記得姑娘第一次提的時候，自己沒留神給忘了，還硬著頭皮撒了謊，說是只有給姑娘盛的那碗才加了助眠的藥粉，哪知姑娘直接給自己也盛了一碗。
那時自己沒好意思告訴姑娘是騙了她，只想著姑娘每每喝了這助眠的藥也沒見睡得沈，便硬著頭皮喝了下去，結果剛喝下就困頓不已不說，還直睡到了第二日午後，好在姑娘也不過是嗔怪了一眼，並無責備……
羽瑟這廂好生修整，群心則是拿著羽瑟的親筆信，去尋那住在玉昆鎮外的程峰，遠遠尋到人後，又以一把糖果哄了個正在放風箏的小娃娃，叫小娃娃將信交給他。
程峰不防會有個小孩給自己送信，本是漫不經心，但一見信封上的標記就凜冽了眼神，連忙將信拆開，神色不可謂不大動，跟著便是輕蔑一笑，南宮緣啊南宮緣，如今的你可不是我的對手，既然送上門了，若是敢騙我，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。
初夏的郊野不乏游玩的男男女女，群心躲在暗處將程峰的神色看了個遍，便知頭兒所料不差，這個程峰，定會赴約。
轉眼間，兩日便過了，雲翼也不知夫人午後同莫老爺子等人說了什麽，就見眾人各個若有所思地走了，只當是夫人見盟主回不來，便替盟主同眾人說了那所謂的要緊事。既然連忙著四處尋找殺女仇人的莫老爺子都沒吹胡子瞪眼，或是大罵雲府小輩為一點小事勞煩他來這一趟，想必，夫人當真將盟主那極為要緊的事處理好了。
日落西山，羽瑟優哉游哉用過了飯，回房好一番梳洗，被藍兒拉著用吳渺所贈藥油揉了好一會兒肩膀，這才踏著月色出了府，一路走到當初同那個人初表心意，又一刀刺入雲梓宸胸膛的河邊。
羽瑟才剛剛站定，就聽到背後風聲有異，但也紋絲不動，任由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扣上自己的脖頸，面不改色地涼涼寒暄：“好久不見。”
程峰最是見不得羽瑟這幅雲淡風輕的模樣，過往十餘年，自己就沒少在她手中吃過虧，好在如今已是風水輪流轉。既然已將羽瑟視作可以恣意撕扯的獵物，程峰也就不急著給她吃什麽苦頭了，畢竟，她手中，還是有籌碼的。
陰笑著放下掐在羽瑟脖子上的手，程峰自陰影中走出：“方才便是叫你知道，騙我，不會有好下場。”
“我知。”羽瑟仍舊毫無懼色，看著“青梅竹馬”的程峰，明人不說暗話，“你承襲了韋裴的功力，我自然不是你的對手。”
程峰臉色一變，眼神立時陰了下來：“你說什麽？”
羽瑟見程峰架起警惕防備的模樣，也不怕他會有所察覺，今夜風大，處處樹葉沙沙作響，加之河水流淌的涓涓聲，隱在暗處的人內力皆是不弱，哪怕功力遜於程峰，也不是這麽容易被發現的。
羽瑟心中有數，自然不會慌亂：“我看過周騰的屍身，那等手法，在這異世只有你我輕車熟路。還有肖岳等人，我雖未見著，但他們的死狀聽起來，也很是耳熟。既不是我做的，除了你，還能是誰？”
其實羽瑟哪裏見過周騰的屍身，不過是記下了雲梓宸和谷濤那晚提到的人，又打聽了他們是何死狀。據聞周騰便是被人從身後擊碎了脖頸，而擊碎兩節頸椎骨正是程峰最最擅長的手法，羽瑟如此說了一番，縱是有錯也算有理，總能引出下文。
程峰在羽瑟提到“異世”時就放了心，以己度人，若是有旁人隱在暗處，料她也不敢抖落身份，當下微微松散了些繃緊的肌肉，迫近羽瑟面門，陰狠道：“答非所問。殺這些螻蟻何須用上多少功力？韋裴之事，你是聽誰說的？”
“何須聽誰說？就周騰那碎裂的頸骨看來，擊殺他的人內力可不低，恰巧你就是韋裴死前收下的最後一個弟子，又恰巧，他就是死於走火入魔，所以功力散盡。這巧合，怕是多了些吧？”
羽瑟閑閑作答，也不怕周騰的兄長按捺不住性子從暗處沖出來，畢竟，自己早就同他們說過，自己在一個隱蔽之處見到了他們所有人親眷的遺物，若他們不等自己將要澄清的事都澄清了，便不會將東西還給他們。更何況，還有莫老爺子在，莫菱枉死的真相不出，他怎能容這些晚輩壞事？
都是殺人殺慣了的人物，程峰心道，這南宮緣素來腦子活絡，既然她能想到這份兒上，也就不必再隱瞞什麽，一句一頓：“是又如何？你既知我今非昔比，就更該夾起尾巴。廢話少說，你信中所言可是真的？你怎知我中了毒？他當真把解藥給了你？我可告訴你，既然你犯到了我手裏，不讓我滿意，可沒那麽容易抽身。”
“他？什麽他？”羽瑟倒也不怵，不是不知程峰對自己有所懷疑，只是曉得他會有多麽迫切擺脫毒物的控制，自己給了他希望，他就絕無可能不上鉤，當下拎起裙擺坐在巖石上，慢條斯理同程峰閑話，“此事不難推斷。好不容易沒了時時迫及性命的芯片，你何苦藏著掖著這蓋世武功，偷偷摸摸到處殺人？想必是又有人控制了你，不管那人是誰，在這異世，控制一個人最簡單的，除了毒就是蠱。若你是中毒，我有渺塵珠，但若你是中蠱，我便無策了。又或者，你只是隱姓埋名慣了，周騰等人也當真是跟你有過節，那便算我棋差一招，白白在你面前過了明路。但既然你肯同我廢話這許久，想必，我是猜對了？”
程峰見了羽瑟這般放松的姿態，就更沒什麽警惕了，暗道既然她知道自己的功力，想必不會冒險來誆騙自己，斜斜倚在樹上問道：“渺塵珠呢？”
羽瑟聞言嗤笑：“你當我傻麽？你如今武藝高出我多矣，我怎會將渺塵珠帶在身上？”
“好。那就依你，我替你殺一人，你給我渺塵珠。”程峰湊到羽瑟跟前，挑起她的下巴，“你需曉得，騙……”
“騙了你，便死無全屍。”羽瑟有恃無恐，一把將程峰的手拍開，“我自是不會做這等蠢事。倒是你該明白，等拿到渺塵珠，可別想反過頭害我。你也知道，我能拿到渺塵珠，身邊自有不簡單的人物，殺了我，對你可沒什麽好處。”
程峰聞言輕笑，此言倒是不假，都是習慣了明碼標價的人，往後指不定還能有些什麽利益往來，左右自己才是技高一籌的那個，留她一命又有什麽打緊？見羽瑟不忘給她自己留些退路，程峰就更不生疑，直接問道：“說罷，要誰的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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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0章黑鷹現
玉昆鎮。
盟主府的下人見了羽瑟，都好生驚訝，連忙將自家夫人迎了進來。前幾日陸陸續續來了好幾個舉足輕重的江湖人士找盟主，連莫老爺子都於前日夜裏找上門來，如今皆住在府內客房。家中下人只當是有什麽要事，心道既然盟主找了這些人來，想必也就快回了，畢竟信上所約正是後日，哪知沒等回來盟主，反倒等回了夫人。
羽瑟哪能不知眾人疑惑，但左右他們這一時半會是找不到他們的盟主了。管家在離城的雲府，此時盟主府內管事之人想必也不敢越過梓宸去和谷濤通氣，但為了以防萬一，羽瑟還是對一眾下人吩咐道：“夫君不日就會回來，我先回一步，你們且好生招待莫老他們，莫要走漏消息。”
下人們一聽便放了心，既然夫人一進門就做此吩咐，想必是盟主囑咐在前，不然，她又怎會曉得府中來了這些人？
盟主府新任的管事乃是老管家的長子雲翼，也從老父寄回的家書中曉得了梓宸對夫人的看中，加之被羽瑟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氣勢震懾，自然拱手道：“謹遵夫人之意。”
羽瑟滿意頷首，遣散其餘下人，對雲翼道：“也不知梓宸那邊這幾日能否了事，若他後日趕不回來，我便替他同莫老爺子等人將要事說了。你且叫下人都安分些，這些日子，除了你和藍兒，旁人都不許出入內院。”
雲翼聞言更覺茲事體大，因著羽瑟能準確無誤說出相約莫老爺子等人的日子，自然連最後一絲疑慮都散了去，連忙應諾，跟著就告退，下去敲打諸人去了。
藍兒見慣了羽瑟懶懶倚在一處小憩的模樣，也見慣了她雲淡風輕謀劃算計的淺笑，卻是頭一次見到她威嚴起來的樣子，心道姑娘不愧是從血色戰場上走出來的女子，只是轉眼便又見她沒了骨頭似的倚在桌邊，只有一雙眸子透著清明和寒意。
藍兒抿嘴一笑，心道這才是最最叫自己熟悉的姑娘，自包袱中取出璟然所贈藥粉，湊到羽瑟跟前坐下，親熱道：“夫人，這兩日就拿這個給你燉湯可好？後日免不得要勞累，這兩日可要好生歇一歇。”還要放一些莊主特意吩咐的藥材，給姑娘養一養筋骨的舊傷……
羽瑟眼中寒意頓消，將藍兒手中的錦袋抽了出來，無奈笑道：“燉湯的時候就別放了，待盛出來再放不遲。你說說，我提醒過你多少次了？”
藍兒又是不好意思，又是心中泛暖，姑娘不讓燉湯的時候放，不過是為了叫自己也能喝一些罷了。還記得姑娘第一次提的時候，自己沒留神給忘了，還硬著頭皮撒了謊，說是只有給姑娘盛的那碗才加了助眠的藥粉，哪知姑娘直接給自己也盛了一碗。
那時自己沒好意思告訴姑娘是騙了她，只想著姑娘每每喝了這助眠的藥也沒見睡得沈，便硬著頭皮喝了下去，結果剛喝下就困頓不已不說，還直睡到了第二日午後，好在姑娘也不過是嗔怪了一眼，並無責備……
羽瑟這廂好生修整，群心則是拿著羽瑟的親筆信，去尋那住在玉昆鎮外的程峰，遠遠尋到人後，又以一把糖果哄了個正在放風箏的小娃娃，叫小娃娃將信交給他。
程峰不防會有個小孩給自己送信，本是漫不經心，但一見信封上的標記就凜冽了眼神，連忙將信拆開，神色不可謂不大動，跟著便是輕蔑一笑，南宮緣啊南宮緣，如今的你可不是我的對手，既然送上門了，若是敢騙我，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。
初夏的郊野不乏游玩的男男女女，群心躲在暗處將程峰的神色看了個遍，便知頭兒所料不差，這個程峰，定會赴約。
轉眼間，兩日便過了，雲翼也不知夫人午後同莫老爺子等人說了什麽，就見眾人各個若有所思地走了，只當是夫人見盟主回不來，便替盟主同眾人說了那所謂的要緊事。既然連忙著四處尋找殺女仇人的莫老爺子都沒吹胡子瞪眼，或是大罵雲府小輩為一點小事勞煩他來這一趟，想必，夫人當真將盟主那極為要緊的事處理好了。
日落西山，羽瑟優哉游哉用過了飯，回房好一番梳洗，被藍兒拉著用吳渺所贈藥油揉了好一會兒肩膀，這才踏著月色出了府，一路走到當初同那個人初表心意，又一刀刺入雲梓宸胸膛的河邊。
羽瑟才剛剛站定，就聽到背後風聲有異，但也紋絲不動，任由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扣上自己的脖頸，面不改色地涼涼寒暄：“好久不見。”
程峰最是見不得羽瑟這幅雲淡風輕的模樣，過往十餘年，自己就沒少在她手中吃過虧，好在如今已是風水輪流轉。既然已將羽瑟視作可以恣意撕扯的獵物，程峰也就不急著給她吃什麽苦頭了，畢竟，她手中，還是有籌碼的。
陰笑著放下掐在羽瑟脖子上的手，程峰自陰影中走出：“方才便是叫你知道，騙我，不會有好下場。”
“我知。”羽瑟仍舊毫無懼色，看著“青梅竹馬”的程峰，明人不說暗話，“你承襲了韋裴的功力，我自然不是你的對手。”
程峰臉色一變，眼神立時陰了下來：“你說什麽？”
羽瑟見程峰架起警惕防備的模樣，也不怕他會有所察覺，今夜風大，處處樹葉沙沙作響，加之河水流淌的涓涓聲，隱在暗處的人內力皆是不弱，哪怕功力遜於程峰，也不是這麽容易被發現的。
羽瑟心中有數，自然不會慌亂：“我看過周騰的屍身，那等手法，在這異世只有你我輕車熟路。還有肖岳等人，我雖未見著，但他們的死狀聽起來，也很是耳熟。既不是我做的，除了你，還能是誰？”
其實羽瑟哪裏見過周騰的屍身，不過是記下了雲梓宸和谷濤那晚提到的人，又打聽了他們是何死狀。據聞周騰便是被人從身後擊碎了脖頸，而擊碎兩節頸椎骨正是程峰最最擅長的手法，羽瑟如此說了一番，縱是有錯也算有理，總能引出下文。
程峰在羽瑟提到“異世”時就放了心，以己度人，若是有旁人隱在暗處，料她也不敢抖落身份，當下微微松散了些繃緊的肌肉，迫近羽瑟面門，陰狠道：“答非所問。殺這些螻蟻何須用上多少功力？韋裴之事，你是聽誰說的？”
“何須聽誰說？就周騰那碎裂的頸骨看來，擊殺他的人內力可不低，恰巧你就是韋裴死前收下的最後一個弟子，又恰巧，他就是死於走火入魔，所以功力散盡。這巧合，怕是多了些吧？”
羽瑟閑閑作答，也不怕周騰的兄長按捺不住性子從暗處沖出來，畢竟，自己早就同他們說過，自己在一個隱蔽之處見到了他們所有人親眷的遺物，若他們不等自己將要澄清的事都澄清了，便不會將東西還給他們。更何況，還有莫老爺子在，莫菱枉死的真相不出，他怎能容這些晚輩壞事？
都是殺人殺慣了的人物，程峰心道，這南宮緣素來腦子活絡，既然她能想到這份兒上，也就不必再隱瞞什麽，一句一頓：“是又如何？你既知我今非昔比，就更該夾起尾巴。廢話少說，你信中所言可是真的？你怎知我中了毒？他當真把解藥給了你？我可告訴你，既然你犯到了我手裏，不讓我滿意，可沒那麽容易抽身。”
“他？什麽他？”羽瑟倒也不怵，不是不知程峰對自己有所懷疑，只是曉得他會有多麽迫切擺脫毒物的控制，自己給了他希望，他就絕無可能不上鉤，當下拎起裙擺坐在巖石上，慢條斯理同程峰閑話，“此事不難推斷。好不容易沒了時時迫及性命的芯片，你何苦藏著掖著這蓋世武功，偷偷摸摸到處殺人？想必是又有人控制了你，不管那人是誰，在這異世，控制一個人最簡單的，除了毒就是蠱。若你是中毒，我有渺塵珠，但若你是中蠱，我便無策了。又或者，你只是隱姓埋名慣了，周騰等人也當真是跟你有過節，那便算我棋差一招，白白在你面前過了明路。但既然你肯同我廢話這許久，想必，我是猜對了？”
程峰見了羽瑟這般放松的姿態，就更沒什麽警惕了，暗道既然她知道自己的功力，想必不會冒險來誆騙自己，斜斜倚在樹上問道：“渺塵珠呢？”
羽瑟聞言嗤笑：“你當我傻麽？你如今武藝高出我多矣，我怎會將渺塵珠帶在身上？”
“好。那就依你，我替你殺一人，你給我渺塵珠。”程峰湊到羽瑟跟前，挑起她的下巴，“你需曉得，騙……”
“騙了你，便死無全屍。”羽瑟有恃無恐，一把將程峰的手拍開，“我自是不會做這等蠢事。倒是你該明白，等拿到渺塵珠，可別想反過頭害我。你也知道，我能拿到渺塵珠，身邊自有不簡單的人物，殺了我，對你可沒什麽好處。”
程峰聞言輕笑，此言倒是不假，都是習慣了明碼標價的人，往後指不定還能有些什麽利益往來，左右自己才是技高一籌的那個，留她一命又有什麽打緊？見羽瑟不忘給她自己留些退路，程峰就更不生疑，直接問道：“說罷，要誰的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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